一张金黄色的符纸贴在庞叔身?上,猛然?炸开?,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溅在昭瓷脸上。
她迟缓地抬手,盯着指尖的血红发呆。
“宋师兄,你这……”身?边的医修同样愕然?,却又?说?不出指责的话。
爆鸣声过后,昭瓷怀里一轻,无数灰白的粉尘坠落在地,有的随风飘散。
“师妹,知道你心善。”宋鸣那?疏离态度维持不了两?日,又?恢复原状。
他望向昭瓷,背着手指责道:“但你做这事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大家呢?万一他暴起,不是要伤害所有人吗?”
身?侧的村民虽然?没有说?话,瞧神情应当是赞同的。
那?些医修也是考虑到?这点,便没出声责备他此等?行径。
昭瓷看着手上的鲜血,浑身?发抖,深吸口气才道:“我当时已经控制住他了,魔气也有所抑制。”
“如?果不是你出手,他会好起来的。”她尽量让声线平稳,一字一顿道,“是你杀死了他。”
“师妹你是在指责我?我保护了大家。”宋鸣难以置信,笑着摇头,“师妹你被?吓傻了,我先送你回去罢。”
昭瓷躲开?他伸来的手,将灰烬同土壤笼络在掌心。
“不用你管。”她冷冰冰道,深吸口气,当着所有人的面,“离我远点。”
直到?夕阳西沉,四周灰蒙一片,昭瓷还没走。
她将散落的骨灰统统收起来,用手搭起坟墓,从芥子囊里取出束小白花,放在了碑前。
昭瓷没有哭,甚至也没怎么?难过,就跪坐在那?走着神。
庞叔的爹娘都?逝世了,他是一个?人住,那?他的羊羔谁养呢?听?说?庞叔还教隔壁村的孩童武艺,那?他的课会由谁带?
昭瓷想了好多好多,把?自己想得精疲力竭了,这才准备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