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衣褪下,少年肌肤上的血已经凝结发紫了,却不减肌肉线条的流畅,突起向下延伸,没有一丝赘肉。
只是上边遍布着各种陈年旧伤,狰狞得像一条蜈蚣,奚凌年本以为徐梵梨眼中会有厌恶。
可烛光下少女的眼睛很明亮,很细致地清理起上边的血污,喃喃道:“奚凌年,你其实身子还挺好看的,就是这些伤不是为何人闹矛盾而是在战场上受的就好了。”
她发丝不经意间刮过他伤口,痛中又有点痒,奚凌年盯着她发间侧颜:“想不到夫人还馋我身子。”
徐梵梨咬牙切齿:“我说认真的,你真不考虑去投军?就这么甘心当一辈子纨绔子弟?”
读书也不指望他了,这么爱纵马打架的话投军也比天天去酒楼好。
“夫人当真就这么狠心要把为夫送去军营。”奚凌年打趣般的语调令徐梵梨手一抖,差点碰上已结痂了的伤口。
不与他一般见识。
徐梵梨深吸了一口气,把装满血水的盆抽走离开书房。
即便她已离开一会,空气间还残留着盈盈幽香,奚凌年捡起地下的糖葫芦,慢慢将外边的纸包解开。
糖衣晶莹剔透已有了些小裂缝,他失神地看了一会,门外传来敲门声眼神一戾。
春泥在门外喊:“小侯爷,我家小姐的簪子好像掉在这了。”
开门见奚凌年不太好的脸色,春泥吓得一哆嗦。
奚凌年低头瞧见软榻一角的木簪,脑中不觉浮现刚刚她发丝拂过肌肤的感觉,递过去的时候补充了一句:“把那个也给你家小姐带去。”
徐梵梨本只是叫春泥去拿簪子的,没想到春泥回来多带了个糖纸包来,揭开看是一串糖葫芦,春泥都有些摸不清头脑:“小姐,这是何意?”
徐梵梨捏在糖纸上的手一抖:“先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