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越来越暗,寂静的街上青石板映出月亮的倒影,只有打更人的身影格外孤寂。
树影婆娑下,一道身影驾着马行得格外快。
少年一袭黑衣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眉目隽永,轻轻一勒彊绳下马,淡漠的神情看着京城。
“挨哟,奚哥你怎么这么急着回京,这死老头一直抓着我的脖子我快要被他勒死了。”
裴夏玄气短脖子粗,七拐八歪地坐在马背上,背后是白发老人。
白发老人敲了他一栗子,展开刚刚收到的信封,冷笑道:“说谁死老头呢没大没小的,不回去,范僇就要给他纳妾了。”
奚凌年眼中没有波动,刚威胁几个禁卫军被阴身上还负着伤,反正习惯了。
乌云遮盖月亮,夜市才到最火热的时候,从城门到护城河的这条街灯笼高高挂,好似要与天空的月亮夺一可彩头,玩了命的亮。
奚凌年牵着马绳,俊俏的脸招摇过市,很快就有少女犹犹豫豫地想要问是谁家美少年,可再一看他冷漠的神情,纷纷被吓退了。
“这位郎君,要不要给你家小娘子带一串糖葫芦回去。”
奚凌年回头,老伯伯扛着一把糖葫芦跑过来,额头掉着汗。
红彤彤的山楂外壳晶莹透亮,他鬼使神差想起了那晚,她红着脸扯住他衣服:“我其实很好哄的,没吃过糖葫芦你给我买一根就行了,分我一点点也行……你别丢下我好不好他们都不要我了……我一个人有点害怕。”
有时她都狡猾到分不清哪句话是真的。
裴夏玄抱着双手,好心提醒:“老伯,你不如去问问那边嬉戏的儿童,他家那位小娘子脾气不好估计不爱吃。”
冷飕飕的目光看过来,裴夏玄退到一边乖如鹌鹑。
奚凌年随意丢了一袋银子过去,老伯吓到了:“不用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