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垂眼眸只看见奚凌年宽大的后背,在越浓的夜色下挺拔,脊梁似巨龙一样支起衣服,突出一条很清晰的脊线。
徐梵梨不知不觉抓紧他背后的衣服,猛然回想起了她跳桥那天。
汹涌河水灌入鼻腔掠过体内空气,她心如死灰缓缓闭上眼。
可再次睁开眼,她趴在一名少年的脊背上,因着是浸了河水的缘故,他里衣全湿,勾勒出习武之人完美的轮廓线。
她那时觉得很冷,抓住他就像抓住一个很暖的手炉,可从小长在山庄爹不疼娘不爱哪用过手炉啊。
她当时觉得这感觉很奇异,永远无法忘记他的背影,恍惚间一切又重叠。
真是瞎了眼了,徐梵梨重重地换了口气,她怎么总把奚凌年看成他。
她懊恼不已,面前的少年人身形却是一僵,他瞥眼看徐梵梨秀气的脸,眼角莹莹有泪,在黑夜中很是明显。
奚凌年冷笑:“你就想说这个?”
他突然拉住徐梵梨手,将整个人护在身后,徐梵梨鬓发被风吹动,抬头撞见他越来越重的杀意,这手抽回也不是不抽回也不是,肌肤相碰心里头有些痒痒的。
“我瞧着王公子另一条腿很利落的,若是再不安分,它就不利落了。”奚凌年低笑道。
“你——”王公子气得脸色通红,呵呵冷笑就要说什么。
可奚凌年已经将徐梵梨带上马车,徐梵梨上来做的一件事就是抽回手也很是恼火,她刚刚真的是给足了他情面。
偏偏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她还没心大到和王过一唱一和来落他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