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意是一种很难说得清的东西,特别是杂糅了很多别的比如期盼、等待、思念这类横跨了时间后的情绪后它就更难说得清了。
至少在宋寄这,他很难把对释传的爱意说得清。
没有人知道在最黑暗绝望的那几年里,宋寄是用什么心情捡起河边的小石子一遍遍刻画这两个字。
要念多少次,要想多少个夜晚,要刻磨多少遍,这两个字才可以那么深地留在墙上。
究竟是爱比恨长久,还是恨比爱长久,没有人知道,连宋寄自己都说不清。但墙壁知道,手上身上的疤痕知道,他们早就刻进了骨血,就算记忆错乱也无法抹除。
告别那条湿漉漉的小河,宋寄终于被带着去到他孤独岁月里的最后一个地方。
是一个很偏僻的农家乐餐厅。
那个餐厅最深处有一个没有窗子的包厢,空调坏了,只有一扇吊顶风扇在吱呀呀地转。
宋寄被人搀扶着坐在门后的那个大沙发上,他被沙发靠背上凸出来的弹簧硌到了腰,都还没人说什么呢,他就忽然惊叫着哭了出来。
宋寄哭得撕心裂肺,几乎算得上尖叫。尖叫声中他一遍遍喊着释传的名字,求释传救救他,他快疼死了。
他疯得太厉害了,哭喊时挣脱开了看护,挣扎着够出去一半的身体,从餐桌上拿起了一个盘子摔碎后狠狠地往自己胳膊上割了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