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哭得太凶,连耳膜都被眼泪盖满,宋寄觉得释传的声音朦胧模糊,似乎要离他越来越远。
下意识的,他将释传的手往自己怀里拉了一把,死死地抓着释传,生怕释传会真的离开。但下一秒他好像又想起来什么,又微微松开了一些。他怕弄疼释传。
隐约间宋寄听到释传轻轻笑了声,然后故意地将手往他怀里伸进去一点。
“可我很想你,我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和所有人问你有没有来过。”
释传的声音像又魔力一样,哪怕再轻、再朦胧,都能让宋寄立马安静下来忘记掉一切听他讲话。
宋寄想说不要想我,还想说我不值得你想我,可他听到自己说:“待久了,就不想走了。”
说着宋寄又把头垂了下去,只剩长长的眼睫笼罩着一层水汽。
宋寄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抬头看释传,看到他鼻底的氧气管会觉得心脏揪着疼,看到他那双深邃黑亮的眼睛,重逢后这几个月的画面又会不断地在眼前浮现,最终和面前的释传重叠。
听到释传喊他,宋寄痛苦地闭上眼睛,但释传还是不厌其烦地喊着他的名字,让他抬起头来。
像刚刚宋寄不停道歉一样,那些苦涩又温暖的声音不停地重复着小寄两个字,宋寄觉得自己快要被淹没了。他颤抖着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然后把头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