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我找白岭,也是真有正事。”
云琅笑了笑:“他采药的本事应当有人指点,若请他帮忙,应当能找来阴山里的流民药农。”
阴山太大,他当初绕了十来天,也只来得及绕清楚了对着应城的几处要塞险地。
但朔州人藏在山里,日日翘首望着的是旧土故城,甚至一定有人曾改头换面,悄悄冒死潜回去过。
去寻先祖灵位,去寻至亲遗物,去找回那些纵然丢了命也不能丢的东西。
如今金兵主力被困在应城之内,朔州城中虽然还有铁浮屠,却没有主将下令,是最容易被打散的时候。
若能找到这些人,这一两日间,说不定还有可施为处。
“今夜要落春雨了。”
云琅按了下手腕,将手拢回袖中:“春风吹春柳……一场春雨看河开,两场春雨看燕来,三场四场耕牛走。仗打得快些,今年还能有收成。”
“少将军——”白源瞪圆了眼睛,“想在今年春耕前,收复朔州城?”
“若是冬天我抽得出空,冬天便来了。”
云琅笑了笑:“打仗不是光豁出命对着拼杀,但凡能用的办法,什么都得用上。”
“朔方军这些年不敢出奇兵,不敢行险策,是因为背后没有支撑,一旦输了便满盘倾覆。”
云琅缓缓道:“可如今已不同了。”
白源眼底滚热,深吸口气,慢慢压下胸口翻覆:“是。”
“今日也定个彩头。”
云琅心血来潮,看了一眼刀疤与景谏,笑道:“小王爷出纹银十两,猜猜找药农做什么,朔州城如何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