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爱的妻子突然与自己天人相隔,那种痛没有词语可以恰切的描绘。
她心中不由发酸。怕他发觉,放下窗帘,又埋进了被窝中。
她曾经不肯生下小帆帆,哪怕已是六个多月的身孕,因为她无法给帆帆一个光明的前景。
堕胎是可耻,但在腹中只有短短的几个月,出生后却是几十年长长的人生。她什么时候都可以,无所谓地夸下豪言壮语,她斟酌了又斟酌,她负不起这个责任。
他说服了她,他说他来带,他会做个称职的父亲。
他没有食言,是吧?
早晨通常是被小帆帆的哭声叫醒,今天安静得有点出奇。她起c黄时,看了下时间,小帆帆该醒了。
叮叮咚咚的琴声随着薄凉的晨风一同吹来,唐嫂笑地在院中晾衣服,吕姨不在。
唐嫂朝主卧室挪了下嘴。
她沿着琴声走过去。
那幅画面,美得令她怯步,生怕一踏进去,会打碎那份美感。
他的主卧室很大,外面是间起居室,钢琴挨窗放着,上面蒙着针织的白色琴罩,琴罩上是沐佳汐的照片,黑白色的,背景很暗,越发衬得人美如诗。
卓绍华一手抱着帆帆,一只手欢快地在琴键上。她对音乐是门外汉,只觉着曲子清灵剔透,如潺潺的泉水缓缓流过心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