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头围着铁门上蹿下跳,嚷嚷着:“不行,不能走!我觉得小六真在里面,再不救他这小子就完了。”
毛三甩手就给了他一个大耳刮子,骂道:“你能不能有点脑子,要是能弄开铁门,我们能不救他?都死一个了,你想大伙儿一块儿给他陪葬啊?”
水牢的水上涨得奇快,我们爬上岸的时候,水位已经涨到四五米深了,水下面又是茫茫一片,我已经看不到铁门和铁门对面的大石头。趴在岸边上,我脑子里反复在思索着,小六到底是被壁画中的野狼给吃了,还是偷偷开了箍尾金鱼铜锁进了铁门?这两个可能性我都没证据证实。但是小六已经死了,肯定是事实。
想到小六跟我处的不长的这几天,此人虽然满腹心机,人却还不坏,他死得不明不白,甚至到现在我都没办法告诉别人他是怎么死的,心中便一阵难过。
毛三坐在我边上,正抽着烟,他突然跟我说:“老赵,你在水底下找了好多遍了,有没有发现国民党军队掉的箱子?”
我光顾着找小六,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不过,以我们当时的搜查力度,箱子那么大的东西,水底下要是有,铁定能被我们找到,便摇了摇头。
毛三嘀咕着:“难道真被水给冲下去了,还是被谁拿走了?”
这两种可能性都有,至于是哪一种,除非当事人,谁也不知道。我们的讨论陷入僵局,毛三的烟瘾越来越大,一支烟片刻工夫就抽完。猪头忽然冒冒失失地跑过来说:“老大,咱们是不是要炸开水牢了?”
毛三气不打一处来,冲猪头吼道:“炸炸炸,炸什么炸!你瞎啊,没瞧见水牢很不正常吗?”
胖子憋了一肚子火气,又不敢冲他大哥发作,只能站在一边儿,脸涨得通红大气不敢出。
毛三吐了口气冷静下来说:“现在看来,国民党当年没弄开铁门,肯定有原因,水牢进出水都奇怪得很,显然是经过精心设计,只怕水牢都未必是国民党弄出来的东西。不过国民党进过蒙古古墓,说明入口不只是铁门,还有可能是栈道。咱们只有冒一次大险了。”
我心下好奇,就问毛三:“你怎么知道国民党进过蒙古古墓?”
毛三看了我一眼,说:“就你老赵精明?这里面的很多秘密,都是我从黑室基地里翻出来的,错不了。”
我点点头,毛三从背上卸下一把老式步枪递给我,又给了猪头一把,说:“我在上面找半天弄到的,就这两把还能击发,进了栈道凶多吉少,有家伙在手里安心。”
对当兵的来说,枪就是主心骨,我把那把中正式步枪比画了一下,枪是老了点,结构还保存完好,只表面有一层锈,枪栓拉起来啪啪的响。毛三递给我一袋子子弹,让我挂在腰上。
我们蹚水到下游,发现下游的水比我们前一趟来时并没有深多少,一水牢的水可能是通过地下给排了出去—这水牢果然是有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