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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紧张得眼睛直跳,心里响起一个声音:我们有救了。

猪头不知什么时候站我身后,很绝望地说:“我和小六都找了,没办法从水泥墙壁下手,藏暗器的口子又自动缩回去,敲打不出空心感。”

我说:“别找了,我有办法了。”

猪头挠着脑袋,不解地看着我。

我看看手表,时间不多了,我已经明显感觉到呼吸困难,眼睛看东西也蒙蒙眬眬的,这是吸入少量有毒颗粒的症状。

我让猪头他们退后到栅栏钢条门那里,我在长廊尽头找到一处结构狭小的角落,把炸药包塞进去。老实说,我对这次爆破完全没有信心,而且军工设施爆破是工程兵的活儿,对炸药用量、炮眼位置、深度还有炮眼角度都有严格要求,我对爆破的了解,仅限于道听途说的皮毛,在这种狭小空间操作,我不知道爆破力是否会殃及我们。

我还担心一个最重要的问题,炸药包里的火药放置这么久了,会不会受潮,一旦爆破失败,我们必将全部死在这里。

我看了一下手表,能给我思考的时间非常有限,我必须在十秒钟内点燃炸药包引线,然后飞快地奔到栅栏门处,否则即使我炸开水泥墙壁,猪头他们也会中毒而死。

我摸出炸药包引线,这条引线比正常引线要短了一截,但现在我管不了那么多,用打火机点上引线。我见引线喷射出火花,扭头就往回跑,还没跑到栅栏门处,就听到奔雷一样的爆炸声,一股强烈的冲击波将我掀得飞了起来,狠狠地撞在栅栏门上。

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爆炸产生的热浪把我团团卷住,我觉得我全身都要烧起来,紧接着又是一声“轰隆”巨响,我听到砖石倒塌的声音。此刻我全身无力,不能思考任何问题,我心里一直揪着一个念头:我不会把水泥房子炸塌了吧?水泥房子一塌,不管毒气能不能毒死我,我都得死在原始森林里面。

“轰隆隆”的巨响响个不停,我浑浑噩噩地睡了过去,脑子一直处在天旋地转之中,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一个声音在叫我。

我想睁开眼睛,眼皮却很重,叫我的声音好像离我很远,我费了很大劲才把眼睛睁开,眼前出现一张奇大无比的脸。

我吓得大叫一声,就听到猪头笑呵呵地说:“老赵醒了,老赵真醒了,我就说这小子命硬得很,死不了。”

我再次睁开眼睛,才认出我眼前那张怪脸正是猪头,他笑呵呵地扭头跟小六说话,牛小跳也蹲在我身边,十分担心地看着我。

我心里一暖,竟然有一种回到部队的感觉,我面前的这些人都是关心我的战友,我只是在某次执行任务中受了伤,刚从昏迷中苏醒过来,老枪、毛三、小高他们就围在我床前,李向阳坐在对面病床上把小护士逗得咯咯直笑……真温馨的场面啊,我的眼角忍不住流下两行热泪。

猪头嚷嚷着:“哎呀,我说老赵啊,都这么大人了怎么还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