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头捡起砍刀,摔着胳膊叫疼,小六恍然大悟起来,指着前面说:“快跑—别让前面的出口也给锁起来了!”
这句话提醒了我们,小六一马当先拔腿就跑,猪头大叫道:“小六,跑慢点,小心暗道里还有机关暗器。”
小六跑出几步,无奈停下来,猪头嘿嘿笑着把小六拽到他身后,揶揄他道:“小六,爷跟爷是有差距的,猪爷我天生就要挂头彩,你六爷这辈子只能做老二,悠着点。”
小六涨红着脸不理猪头,猪头横刀当胸慢慢朝前走,我问牛小跳:“你爷爷跟你说过这条长廊没?”
牛小跳忙摇头:“没说过。”他以生怕一脚踩死蚂蚁的速度跟在我们后面,额头上全是汗水,这小子也被吓得不轻。
我们边走边观察四周动静,钢条栅栏门落下来后长廊里就恢复了安静,只能听到彼此的脚步声,突然触发的机关一下子把我们的神经绷得很紧。我们往前走了五六米左右,小六惊叫起来:“空气里有东西。”
我打了个激灵,牛小跳先跳了起来,猪头嚷嚷道:“小六,哪里有什么东西,东西呢?”
小六脸色煞白,他拿手电筒照着眼前的空气,说:“你……你们……看到没有?”
猪头无奈地摇头:“小六,还真没。”
小六无奈地看着我,“赵老板,你看出问题没有?”
我见小六面前的空间十分正常,空气里什么都没有,只能摇头。小六急得跺脚,猪头摸着小六的额头嘴里念叨着:“小六,没发烧啊,怎么满嘴净是胡话?”
小六急得不行,大叫起来:“你们这帮人……有毒气啊!”
我心里一沉,顿时明白过来,急忙掏出防毒面罩戴上,猪头和牛小跳也手忙脚乱戴上面罩,空气里飘着一层淡淡的白色,像灰尘一样。我心里暗暗钦佩小六心细,同时也很惭愧,我作为一个正规防化部队出身的兵,在危急情况下,竟然没发现空气被污染。
我们更加胆战心惊起来,不到十分钟,长廊里已经飘满了褐黄色的浓雾,我们待在雾气里看不清对方面罩后的脸。根据雾气形态判断,我推断可能是沙林毒气。这种毒气是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期德国纳粹研制出的一种神经毒气,分液气两态,一滴针眼大小的沙林毒气就能让成年人立刻毙命,威力十分惊人。沙林毒气与关东军臭名昭著的芥子气齐名,这两种毒气一旦释放出来,一两个公里内的人都必死无疑。
我倒吸一口冷气,万万没想到原始森林里竟然会有这样的东西。如果不是出于职业习惯,临行前我让助理准备几套生化装备,现在肯定躺在这儿了。而且,中这种毒气的时候口吐白沫,呼吸困难,支气管痉挛,最后中枢神经麻痹,死状惨不忍睹,死后尸体会脱水不腐,碰了尸首的人也会被毒死。
我心中暗骂:“国民党军队在自己土地上修筑这样恶毒的工事,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决策人都是要下地狱的。”
我把下毒气人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此刻的我愤怒异常,心里立刻涌起人道主义谴责,因为这是我进入军直以来,第一次见识到货真价实的毒气。这时,墙壁两侧突然响起机关转动的声音,我心里又是一沉,看到墙壁上裂出多个小洞,洞里相继射出银针飞镖一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