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忽一下,身体从云层上直直摔下,我伏在地上,周围的一切缓缓清晰明亮起来,我眯了眯眼,坐在椅榻上的宴帝接过宫女呈上来的金丝手帕,悠然的擦了一下手,嫌恶的扔在地上,金丝手帕带着淡淡的酒香,轻飘飘落到我眼前。
我恍过神来,伏在地上一阵咳嗽,咳嗽间隙,抓了面前的金丝手帕在上面吐了几口痰。
宴帝慵懒道:“南渊派死士生擒你,你的亲生父皇挟制你,至亲的兄长毒害你,依赖的心上人背叛你,说吧,你到底握有什么秘密?彼时,孤没兴趣知晓,现下,孤想知道了。”
我张了张嘴,喉咙剧痛,发不出声音,即刻,一个宫女端着茶盏过来,跪在我身旁,捏住我的下巴灌了我一杯水,灌得太急,被我全数呛了出来。
眼瞅着另外一个宫女执着满当当的茶盏盈盈步过来,我双手撑地坐起来,示意她,我有手,完全可以自己来。
茶水透凉,滑过我的喉咙,我润好了嗓子,长舒了口气,望着自己手上隐隐凸起的青筋,缓缓说:“我不知道。”
死寂。
宴帝若有似无哦了声,“我会让你知道的。”
我想,若是斯年,现下应是会昂起头淡然说上一句“悉听尊便”;若是宫女,定是会滚爬在地上哭着求他饶命。
我不尴不尬处于两者之间,思虑了很久,还是低头说了句:“我真不知道。”黑色靴子缓缓朝我步来,我赶紧加了句:“我娘亲是南渊细作,不久前死了。”
靴子顿住,我继续说:“死在了我和父皇面前,之前,娘亲业已交出了父皇一心想要的东西,至于是什么东西,我一直都不知道。不过,父皇不信我就是了,三哥听从于父皇,易南听从于三哥,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