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不在燕婕妤那里了?”叶犹清问。
少年狠狠咬着牙,直到额上爆出青筋,才将泪水忍回去,哑着嗓子道:“燕婕妤昨夜没了,听说父皇拷打出了幕后主使,她便吓得自缢了。”
“吓得自缢?”叶犹清摇了摇头,心下了然,“这样狠毒不择手段的人,怎么会听到风声便自缢?”
少年咬着唇,也像是明白了什么。
“你若想在众多皇子中出头,便得找个靠山。”叶犹清眼看着一排宫人朝着这里走来,便加快了语速,“还要学会忍,保全自己,可不能动不动就说杀人,以你的聪慧,往后不会籍籍无名。”
“我们要立在高处,才能保护想保护的人。”叶犹清说着,指了指越来越近的宫人。
少年要嘴唇咬出了血,她的手仍然攥着叶犹清的手臂,慢慢后退。
眼睛犹如黑曜石,又似未曾雕琢的璞玉。
“姐姐,我还能见到你么?”她忽然道。
“或许。”叶犹清抿唇,笑得温和。
少年紧紧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最后转身,沿着宫墙溜走,很快便消失不见。
叶犹清再次回头看了一眼高高耸立的甘露殿,这才离开。
很快,皇帝又下一道旨意,赐叶犹清同卫衙内伏月初成婚,比之前的伏月中旬又早了半月,于是距离成亲的日子立刻近在咫尺。
至此,全京城都知晓了这门亲事,但皇家有命不得妄言,故而人们只敢在私下谈论,许多人为叶家嫡女抱不平,同一个据说不能人道了的男人成婚,叶家嫡女这还是头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