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笑着摸了摸他的鬓角:“好孩子。”

于是便选定了金吾右卫指挥使钱贵之女钱氏为郕王妃,择吉日成婚。

黑蛋身子逐渐复原,祁镇加冠礼和婚礼我便让他也出面。

祁镇虽也殷殷期盼,但没料到父亲愿意带病为他主礼,自是十分激动。

第二日的朝见礼,祁镇携钱氏进宫。我和黑蛋在坤宁宫设座,听得赞引官报说郕王与王妃已到宫门外候旨,我与黑蛋相视一笑,我忙道:“快宣。”

祁镇着冕服,王妃身穿翟衣。

进殿时,钱氏似乎微微被衣裳绊了一下,祁镇眼疾手快扶住她手臂,碍于礼节又急急松开。两人唇角各自一弯,脸儿都是一红。看来是两情相恰。

二人在殿中行礼,并肩而立,如竹外梅花,别说是容貌气质,就连身高都堪堪相配。

“真是一对璧人。”祁镇自从带兵,姿态越发挺拔刚毅,而钱氏秀丽柔婉,一看便是知书达礼的女子。黑蛋看了也很高兴。

钱氏捧了枣栗盘和腵修盘分别奉与黑蛋和我,我们二人也各自说了些勉励的话。

礼毕,看着祁镇夫妇出宫的背影渐行渐远,黑蛋笑叹道:“当初不想要他,竟还是养到这么大。儿子成了家,才觉得自己老了。年轻时的往事,才有些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