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俯身香了香他额头:“好啦,你老老实实睡罢。睡足了觉,身子养好了,才好做贼呢。”
黑蛋这才不情不愿撒开我的手,翻身冲里睡了,又故意做样子给我看,翻身回来仰躺着,躺成一个“大”字(或者“太”字??),睁眼看着我,表示整张床都被他独占。
我被他可爱得不要不要的,笑道:“你今年到底是四十岁还是四岁?柚子都比你老成。”
被黑蛋腻了片刻才回西屋来,气氛陡然不同。
东厢的笑语想必隐约飘来几句,被嘉兴听见了,见着我,颇有些哀怨地说道:“大哥哥和姐姐真好。虽然打小儿就知道你们好。”
我一面由小莲服侍着更衣,一面笑道:“你有了自己的小日子,还来羡慕我们?我可听说了,井源是极宠你的。”
谁知她劈头盖脸地来了一句:“姐姐,我前儿听说,黔国公世子夫人,殁了。”
我一滞,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待下人们都退去,我问道:“成婚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你心里,还没放下他?”
“如何放得下?”
我皱眉道:“那你当初何必下嫁井源呢?井源知道你心里有别人,他怎么受得了?”
嘉兴目光微垂,说道:“成婚前就问过他的,我说若我心里有别人,他还肯不肯娶我。他说娶。”
我急道:“你怎么能如此任性胡来……”
嘉兴起了哭腔道:“驸马当时说他会让我慢慢忘记那个人,我也以为我能忘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