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过皇兄为什么喜欢斗蟋蟀。
她没问我为什么喜欢斗草。
我喜欢斗草是因为,斗草决定输赢时只看草茎叶梗本身软硬刚柔,不必像斗蟋蟀,还要看蟋蟀背后的主子权势高低。
但她没有问,我就忍住了没有说。
我不知道自己是何时选择了放弃。是得知她把我给的糖塞给皇兄吃的时候,还是听说她北伐时为了皇兄出生入死的时候,是他们在火场中眼里只有对方把旁人都忘了的时候,还是她终于嫁给他的时候。
我也不知道自己选择放弃,是因为败给皇兄、认输了,还是因为我更习惯待在娘划定的红线下面,再怎么在边缘游走,也终究知道红线不可逾越。
越长大,那根红线就越鲜明。
皇兄从未刻意打压我,是二叔和三叔的一切都在提醒着我,那根红线的作用。
红线是娘从我小时候就烙在我身上的护身符。
红线之下,就是兄弟和睦、安稳一生,否则将来我和皇兄,就会像二叔三叔与爹那样,别扭又危险。
我头脑清醒,也早就该死心。
可是看着若微受苦,又燃起十二分的不甘。
最好的已经给你了。你便该将她护得好好的。
作妾。
假孕。
抚养别人的孩子。又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