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前想后,我让菊芬叫了医婆来。

先赏了银两田地,问她可有什么法子,既能早些生产,又能保证孩子安全。

医婆精通世故,尤其知道后院里的女人心事,便问:“娘娘想哪一日生?”

“二月九日。”他生辰那天。

医婆答应安排,但结果不知为何,才二月七日清晨就开始腹痛不止。

产房为不洁之地(古代封建迷信确实这么认为),皇太孙不会入内,但听稳婆说,太孙就在门外。

他来了,终归我才是他的妻。我痛得几乎神志不清时,想到这里,好像多了几分力气。

像腹内孩儿拿锥子敲打着我的肚子,痛得钻心,直痛了足足一个半时辰,才只开了一指。

羊水破了之后疼痛愈发无法忍受。我想要呼喊,嘴里却被塞了帕子,只得狠狠咬着。

我不知痛了多久,直痛到小宦官进来掌灯,知道已经到了傍晚。可听医婆吆喝,才开到三指。

我已经没有力气,稳婆却还让我“用力”。

孩子一直出不来,稳婆话音也好似着了急。

菊芬送了参汤来,说道:“娘娘,隔壁太孙嫔也动了胎气,咱们可要加把劲儿。”

痛苦,绝望和疲惫之间,我闭上眼祷告:“姐姐,若你在天有灵,保佑妹妹诞下麟儿,一举翻身……”

总算听到稳婆说:“看见孩子的头了!”好像望见了曙光,我越发卖力,终于腹内一空,听见了一声响亮的啼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