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弘退下。我问黑蛋:“难道昭容娘娘也和纪纲串通?”
“世事易变,人心难料。”黑蛋道:“虽不愿疑她,但也难保。这些年原本跟着父王,后来又见风转舵倒向二皇叔的大臣尚且有之,何况她一个深宫妇人,一没有子嗣,二没有权势显赫的娘家当靠山。”
我说:“只怕婕妤娘娘受不住刑,任由他们引着,诬陷太子殿下和你。”
“这事儿三分在人,七分在天。”黑蛋道:“眼下我们不能轻举妄动,只能寄希望于杨荣,将案子真相查出来。再者,仔细想想如何应对皇爷爷问话罢。”
然而直到傍晚快要进晚膳时,皇帝竟都未召见我们。
这是个危险信号。
我说:“我们该去看看的。我们既然装作不知道婕妤受刑,那么出于关怀龙体的孝心,我们也该去探病。”不去,既显得心虚,也给了汉王挑拨离间的由头。
黑蛋也同意。于是帮他更衣,两人往皇帝寝殿去。
汉王当然在。
见我们来,朱棣道:“你守了朕一天,也累了,回去歇一歇。今晚不必再过来了。”于是汉王带着妙琼告退。
黑蛋道:“皇爷爷身子怎么样了?可想用些晚膳?”
朱棣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