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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头摆了很多竹棚,上头铺着各式的草药。她挑了一个空着的,把背篓里的也都倒了上去。

白狐身死之后,白倾倾再醒过来,就已在此处了。

当久了狐,终于做回人,灵台清明,脑子也转得快了。她还回想起了当时窝草堆里做的那个梦,想必就是与这具身子的联系。

她的师父叫白熵,在外人称白神医,是个有名声有真本事的妙手仁医。

师父身体里的毛病,是多年来亲自尝药试药堆积下来的,年纪又这么大了,逝去也是无可避免。

她出生不久就被师父捡走了,年纪虽然不大,但从睁眼起,就一直跟在白神医的身边,耳濡目染。在医术一途上,她也很有天赋,如今就已继承了白神医的六七分本事。

发现自己会医术以后,白倾倾自然是欣喜的。她原本还愁顾崇那积压的毒性,如何才能解掉。现在看来,她自己也许就能够帮他。

白倾倾醒来后,用了一整天的时候,把意识中所有关于医术的点点滴滴,全都消化了一遍。她又回忆了在太医署所见的那些药物,方子上的内容,还有待在顾崇身边时,太医给他把脉后所说过的那些话。

之前她听不懂看不明白,但在有了这么丰富积深的基础底子之后,每一个字都熟悉了起来,瞬间通透多了。顾崇喝的那些药,当时闻着只觉得苦,但此时略一回想,也能从中抿出几种药材来。

白倾倾就以这些为依据,推断出了顾崇体内的毒症,以及太医们用来应对的那些法子。没亲自把过脉,也不能很确定,但对个七八分应当没问题。

醒来懂医之后,白倾倾方知此毒的严峻之处。正因顾崇是皇上,太医们才不敢多说什么,想尽一切的可能去救治。

若换成别人,任哪个大夫,大概都会直言无能为力了。

白倾倾不会放弃顾崇。她依着自己的几个想法,关起门翻遍了师父留下来的医书。一些是师父搜集的稀世之方,更多的是师父自己编纂的医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