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渐渐把无名氏墓碑甩在身后。

不多时,远处人头攒攒,从他们齐步跑来的姿态,能见得其训练有素。

穿着军甲的统领单膝跪下,说:“回禀爷,臣禁卫军营统领邵祥,两千人马清点完毕。”

时戟颔首,沉声下令:“着重打听这附近,谁家有孩子出生的,一岁以下,都不能放过。”

灯火通明,侍卫们举着火把在京郊一寸寸摸排,声势浩荡,那边,一户京郊的破落人家,却在掉眼泪。

老妇人刚得到新朝廷的文书,说她那参军的儿子,死在新帝登基前的一场战役。

甚至因为事务繁忙,报信的同僚今日才趁着出京机会,通告于她。

老妇人姓闵,儿子姓赵,她早年丧夫,独自抚养儿子成年入伍,如今,千里迢迢来到京城,只为见儿子一面。

还没把缝补好的衣服给他,就等来这等噩耗,得十两银子抚恤。

她手里捧着银子,哭得弯起腰。

儿子同僚于心不忍,拍拍老大娘的手背,叹息:“闵大娘,赵弟是个淳朴的人,我们大家伙都记得他的好,他走得不痛苦,您节哀,日子还是得过的。”

闵大娘重重叹息一声,鬓边的头发都苍白些许。

突然,屋子里传来一阵阵啼哭,清脆又生嫩,闵大娘忙进屋哄孩子,那同僚跟着进屋,问:“这孩子是?”

闵大娘说:“唉,说来话长,前阵子我见着一个可怜的人,生下孩子就撒手人寰,看孩子无人养,就抱来了。”

同僚说:“我还以为这是闵兄的孩子……唉,也好,有个孩子陪着您,叫您牵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