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一宗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无奈之下,弯腰提水。
他拿了水里的毛巾,带了水,给秃三炮擦洗血迹,秃三炮已经被折磨得气息奄奄了,这时看见是自己的老伙计,吃力地说:“给我个……痛快吧,黄泉之下,我也不忘……不忘你的……”
日本翻译官嘴里叼着烟,已经不耐烦地道:“啰嗦什么呢!赶紧的!”
魏一宗似乎已经恢复常态了,一边继续撩水,一边笑得满脸褶子,赔着笑,点头哈腰地对那翻译官道:“长官,这凉水一激,他好弄……”
说话间,他仍旧给秃三炮擦洗身子,同时小声道:“当家的,这回你怕是过不了这一关了,我胡二也是没法子!”
这时,日本军官大声呵斥,翻译官又再催促,“快点!别磨蹭!”
魏一宗回转身,冲那翻译官点头哈腰地笑笑,然后走过去,从自己那个目瞪口呆的小伙计手里拿过解牛刀来。
日本翻译官大喝,“快点!”
镜头紧紧地跟着魏一宗的脚步。
解牛刀的前方三步之外,秃三炮费力地抬起头来,一对眼睛瞪得凶恶,那目光中,满满的都是愤怒——
“狗!”
他大声喊。
镜头近处,魏一宗的肩膀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
景深处,横在两人中间的,是军车车头上搭着的那张剥得完整且精彩的牛皮!
秃三炮牛眼怒瞪,咬牙切齿。
虽然将死,仍是不失一代草莽恶人的雄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