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说明,今夜上了轿子的人,并非房卿九,而是房如甯。
于是他派人去打听茵姨娘那边的情况,果然,茵姨娘母女自称身体弱不宜出来见人。
而房卿九没有上轿子,只能说明她不在房间里。
这个院落,是房府最不起眼的角落,平时祖母跟父亲也从未上过心,因而房卿九的来去自由,就算她从院子后面的小门出去了也不会有人发现。
是他低估了房卿九。
从一开始,他就对她放松警惕,心里想着不过就是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就算在府里作天作地,也就是在后宅,不会惹出大麻烦。
事实证明,他看走了眼。
房卿九走到桌旁的凳子上坐下,随手倒满一杯茶,清澈明亮的眼眸抬起,朱唇微扬:“堂兄在说什么,我有什么好本事?说到本事,我以为堂兄才是好本事。”
“……”
房至禹藏在袖子下的手用力收紧。
他杀许滇易的时候,她看见了?
房卿九放下茶杯,一手拖着脸儿,坐姿慵懒,别有一番风情:“不知堂兄深夜过来,所为何事?”
她张嘴打了呵欠:“若没事,我便要歇息了。”
房至禹唇角抿成一条直线,眸光危险,最终收敛浑身气势,面颊的寒冷渐渐熔化,化为一个儒雅识礼的笑容:“无事。”
今晚,什么都未发生。
许滇易派来的轿子从来没有出现在房府,房卿九没有出去,房如甯更没有受伤。
而他,也没出去过。
再者而言,许滇易的死,府中无一活口,就算朝廷要追究,也找不出来蛛丝马迹。更何况,当今皇上愿不愿意追究,又是一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