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咱一起回去。”本来简宁不打算亲自送油渣,简勇的一句坏分子提醒了她。
“今天宋大夫来家没?”路上简宁问德利。
“来了的。”
“他咋说?”
德利事无巨细汇报:“宋大夫说江大哥身体底子好,皮外伤恢复的很快,就大腿上的伤和小腿骨折需要好生将养,千万不要随意挪动。”
两家相邻,没说两句就到了正院,简宁递给德利半碗糖油渣:“送你大姐房里去。”
今天分鱼,难得打一顿荤腥,家里三个媳妇都在灶房整治晚饭,老太太在里屋记账。
老太太识字不多,但记记工分,日用花销没问题,笔画简单的字她几乎都认识,像大小多少山山水水……这些结构简单的字认起来毫无障碍。
在水磨村算得上半个文化人,见识也比一般村妇强一些。
毕竟在大户人家当了几年差,所见所闻,耳朵里听到的东西无意识积累在脑子里,最终不知不觉汇成一股价值流。
简宁径直去了里屋。
老太太看见满满一碗油渣,欢喜埋怨:“把我当小娃哄。”
简宁嘴角一弯:“让您老甜个嘴,我放了白糖。孩子们每个人分了半碗,你就别给他们留了,自己吃。”
说着捡了一块塞老太太嘴里,不给她机会叨叨糟蹋白糖啥的。
老太太唔唔白了孙女一眼,然后就被香得眯了眼,但依然没忘记问:“你几时买的板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