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九年秋,在吴郡享受了五年多的悠闲时光之后,孙婺和陆绩还是动身去了前线江夏。
两人从吴郡出发,过江之后抵达庐江。庐江与江夏之间路途遥远,且不能再走水路,于是,为了讨一辆马车,他们来到了庐江富户赵府院内。
赵家家主赵笃是陆家故旧,听闻陆绩前来,在院中前厅好一番招待。听了他们的来意,很客气地出了前厅亲自替他们张罗。
“你这身份出了吴郡原来也这么好用。”赵笃走后,孙婺坐姿一下子松懈下来,手撑着坐席懒懒道。
因为没带别的帮手,她这次行动低调了很多,女扮男装,很不起眼。
“不过是父亲余荫庇佑。”陆绩已经十七岁,小时候软绵绵的声音如今变得泉水一样清冽悦耳。
“也或许是陆逊这些年风头盛,给你陆家争了许多光……”孙婺说着,忽然发觉虚掩的厅门外长出好几双眼睛。
透过光,能轻易分辨出是三个女孩。她们正一窝蜂挤在门口朝里面偷看。
顺着女孩们的视线,孙婺也朝陆绩看过去。
他身材瘦弱修长,因还未行冠礼,发丝全拢于耳后。小时候玩笑时给他点的朱砂痣已经消去,脸庞因少见阳光而比常人更干净白皙。他自己长得眉目如画不说,还时时刻刻注重仪态,一举一动端庄优雅,很有贵族美少年的矜贵气质。
再看看门外的那几双眼睛,果然是被美少年勾住,有的直愣愣,有的含羞带怯。
“门外有几个女孩在看你,你快出点洋相,叫她们死心。”小声说着,孙婺推陆绩一把。
陆绩身形稍稍晃动,转头给她一个无可奈何的眼神,却仍是坐得笔直。
……
都提醒他了,他还这么注意形象,不会是青春期到了,一颗心蠢蠢欲动了吧?
这可不行,孙婺这么想着,又重重推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