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逊心沉到了谷底,他有意质问守城士兵,却被孙尚香拦住,“不必问,他们也说不出所以然。我盘问了几回,他们只道是长官的命令。”
“出城之人一一盘查了没有?”陆逊停下脚步问她。
孙尚香颔首,“大早上有一对夫妻带着一双儿女出城,怕是贼人乔装。”
孙尚香人小鬼大,说话有条有理。可望着她孩童的身形,陆逊仍不能放心,他正要再与士兵套些消息,城门外忽然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
陆逊转头望去,便见孙婺身着一席红衣骑在马上,她身形矫健,风姿飒飒,身下骏马马蹄扬起尘土,风一般就要冲进城门。
城门口嘈杂声起,城中不许骑马,城门守卫一边朝她呼喝,一边举起武器摆好阵势,准备将她拦截。
骏马不曾减速,在即将到达城门口的时候,孙婺才拉紧缰绳。骏马人立而起,又稳稳地在守卫身前落下。
两名守卫被她这阵势吓得往后退了两步,待骏马站定,其中一人才喝了一声:“大、大胆!”
“不敢。”孙婺利落翻身下马,不与守卫过多纠缠。将马匹与随身之物给守卫检查过后,立即牵着马进了城。
“阿姊!”孙尚香朝她挥手。
看着面前两个疲惫而急切的人,孙婺扫了身后守卫一眼,压低声音道:“回去再说。”
于是,繁忙的一夜过后,回到陆家前厅,陆逊、孙婺、顾邵、孙尚香疲惫地围坐在一起。
孙婺从袖中取出一块青色布条,递给陆逊,“你看是不是陆绩的东西?”
陆逊接过。
眼前布条沾染了血迹,边缘并不规整,且皱成一团——徒手从衣服上撕下来,又一直紧紧握在手心,才会有这样的痕迹。应该是昨夜藏匿在城中时,陆绩所为。
顾邵也看到了这布条,他闭上眼叹了一口气,“舅父昨夜所穿,确实是青色的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