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耀扶着墙追过去,脚上的铁链在地板上摩擦出一长串令人烦躁的响动。周遭的温度越来越低,到后来已经是比自己房间更为阴冷的程度。弧形的过道转过来是几间连在一起的旧式房屋,在黑暗中辨不分明。其中一间半敞着房门,那只鸟很快闪了进去,随着翅膀扑棱落了几根卷曲的绒毛。
有人在笑,声音不是很高,更像在自言自语,但隔着门被听得清清楚楚。
“这是谁闯进来了?嗯,新鲜的幼崽气息,还有某个家伙熟悉的臭味!嘿,你过来让本大爷瞧一瞧?”
王耀抬起脚步朝着那间房子走了两步,不防被脚下的铁链绊倒在门槛处,耳听得里面那人又爆发出一阵肆意的笑声。他抬起头看见整间房子里都是空荡荡的,只有正中央摆了把欧式椅子,而那个男人正坐在上面,讥笑自己的羸弱。从房间右上角狭小的天窗照射进来的光线映在那人桀骜不驯的脸上,银色短发下是和鲜血一样红艳的眼睛,很是傲慢地打量着自己。仿佛是一位国王在审阅自己的臣民——如果不是那只扰乱气氛的小鸟蹲在了他的头顶开始梳理羽毛的话。
噗。
王耀别过脸努力调整着表情,但对方很明显听到了细微的笑声,气势全无地捶着椅子扶手:“不准笑!本大爷没有允许你笑!”
男人泄气般揉了揉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却没注意到在自己头顶筑巢的小鸟。他有些窘迫地看着王耀,目光落在对方手腕处的铁镣上,神情便冷了几分。
“什么啊……结果你也是被圈养的牲畜么?”
牲畜?
“……滚出去。”
男人瞪着一脸茫然的王耀,咬牙切齿重复道:“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