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斜过脸瞟了他一眼,粗眉毛拧成极不满意的形状,连说话都是不情不愿:“这种天气对我造不成什么影响。还有,你看起来像个不修边幅的疯子,到底要怎样睡觉才能弄成这种可笑的模样?”

“不不不,小亚瑟你真是不懂男人的浪漫,稍微慵懒一些也是致命的诱惑……”

“闭嘴,蠢货。”

亚瑟抬起手肘不由分说撞向弗朗西斯的下巴,很不耐烦地越过对方打算下楼。就在这时惨白刺眼的闪电猛然间照亮了整个房子,接着震耳欲聋的雷声劈了下来,在亚瑟的耳朵里碎成无数四处迸溅的回音。

他怔了几秒迟疑回头,看到弗朗西斯正捂着刚刚不幸受伤的舌头,向自己表达出极度悲愤的控诉;敏感的神经在告诉自己有什么厌恶的东西在逼近,却又无迹可寻。

一声沉闷钝重的撞击从走廊尽头传来,二人朝着那处望去,只见巨大的落地窗户玻璃上趴了个浑身是血的人形,似乎是被什么给直接甩到了那里,从那人的眼睛口鼻里喷涌出大量的鲜血。完全兽化的爪子疯狂地挠着玻璃,但整个身体还是无力落下,只剩涂满鲜血的玻璃窗,留下许多挣扎的痕迹。

是只吸血鬼。

楼下大门被撞开,一名年轻女佣拎起裙角向他们行了个屈膝礼,被雨淋得半湿的衣裙晕染开斑斑点点的血迹。

“外面是来自梵蒂冈的venator,想要拜访您。”

又一声巨大的惊雷,几乎要击碎整栋房子。

弗朗西斯眼神变幻莫测,有些恍惚地盯着敞开的大门,发亮的雨点子噼里啪啦击打着门框和墙壁,被狂风卷着浸湿门口的地毯。

“亚瑟——亚瑟你去伊丽莎白的房间,立刻,马上。”他的声带像是被拉扯住了,难以快速说清完整的句子,“快去,别站在这里!”

这不是一个好兆头;能让猎人强行侵入的理由自然而然就想到了年初那件不明不白的捕猎事件,如果在有着关联嫌疑的波诺弗瓦府邸中发现伊丽莎白的踪迹,相当于直接判了死刑。即使不是这个原因,事态也绝对好不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