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如洋换了个充电宝,把相机又顶上,坐在墙边打瞌睡,颜轩就在他旁边坐着。我看看颜轩,颜轩就也看我,一副想要往张如洋那靠,又怕被我看见的样子。

我冲颜轩一咧嘴,然后朝闷油瓶说:“坐吧,给我靠靠。”闷油瓶就挨着墙壁,在胖子边上坐下。我坐到他面前,舒舒服服地向后靠在他胸口。

颜轩看到我们,略一犹豫,终于挨着张如洋坐好,放松下来。事实上,他根本不需要犹豫,张如洋睡得着着的,压根没醒。

这些小孩总是喜欢要那点不知道干什么用的面子,别别扭扭。也不知道别扭什么劲,反正总有愁心事,活二十来年而已,天天担心这个担心那个,闷油瓶这老头都没他们能发愁。

我们已经将近一天没有休息,的确很累,连胖子都已经打起呼噜,就那么把事情都扔给我和闷油瓶,倒头大睡。

闷油瓶揽着我,把我圈住,说:“你也睡会。”

我说:“你睡吧,我还不累。里面还不知道什么样,你得保持精力。”

闷油瓶摇摇头:“没关系,我看着。”

“妈的,”胖子骂骂咧咧地从我俩旁边站起来,坐到白金那边去,“你睡吧我不累我不累你睡吧,你俩爱睡不睡,叽叽歪歪的老子也没法睡。最他妈烦小情侣,老白,给我腾个地儿。”

闷油瓶想要拉住他:“胖子?”

我说:“没事。别理他,他嫉妒。”

闷油瓶把下巴放在我肩窝里,对着前面的空地发呆。

他身上很暖和,我一开始的确打算盯着这扇门,但最后实在没熬住,就那么睡了过去。一直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见闷油瓶小声说:“走了。”

我睁开眼,下意识地看那堵墙。

墙上仍然有一扇门,不过,此刻这门明显在墙的偏右侧。我意识到,这不是之前的那扇门。我们猜测的没错,随着先前的伤门消失,新的门被转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