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渝沉默地握住他的手,将这一滩醉成烂泥满身恶臭的人拉进了屋子里,又转身进了厨房。
“你又喝那么多,”他出来时俯身替聂文晋解开了那件明显不能再穿的衬衫,随意地丢在今天刚清洗完的地毯上,“明天起来会头疼的。”
聂文晋眯着眼打量他被灯光模糊的轮廓,冷笑了声。
“你——在假惺惺什么呢!”
他口齿不清地说着毫无逻辑的话,一巴掌拍在那段细长白皙的脖颈上——商渝觉得他其实是想再往上打一点,只是现在醉得太厉害,抬不起手。
但他只是安静地垂着眼,任由聂文晋一下一下地往自己身上拍打,手中的玻璃杯里是轻轻晃荡的水光,等男人乱挥一通的手停下来后才轻声道:“你先喝点水,是甜的。”
聂文晋歪过头,哼笑道:“叫你来接我都不愿意,商渝,你骨头硬了啊?”
他看起来怒气冲冲,商渝回想了好一会,终于在疲惫和困倦中慢吞吞地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那是两小时之前的事,他在紧急会议上顶着主管不满的目光飞快走出会议室,电话里是聂文晋那头震耳欲聋的乐声,跟男人女人的嬉笑尖叫混合着,一股脑灌进他耳朵里。
吵得他有些头痛。
聂文晋在电话那头大声地笑着,命令旁边的人:“开!全都开了!老子今天高兴,就乐意烧钱花!”
商渝静静地站在办公室冷白刺眼的灯光下,微微皱着眉,轻轻叫了声:“聂文晋。”
他想跟对方解释自己现在在做什么,可男人自顾自地在那头大声命令他:“十点钟,你——给我站到这里来。”
接着通话就被挂断,商渝垂着眼,慢吞吞地打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