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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过沈辞安手里的菜,看到他手心勒出的红痕,虽说嘴上全是怨气,到底是没舍得让他拿重物,辛苦事全给揽了。

沈辞安失笑,“有保姆的。”

“是,保姆,你在外面吃香喝辣,有的是人照顾。”顾征加快了脚步,将他甩开一大截,“我犯不着担心你五年,我真贱。”

沈辞安在吸管上咬出褶皱,没敢追上去。顾征拦了辆车,钻进车里又钻出来,远远看着他,一面摆着张臭脸,一面替他打开车门,沈辞安松开吸管,脚步轻快地跑过去。

刚一落座,看见顾征要关门,眼疾手快拉住顾征的衣角,仰着头,轻声说:“坐一起吧。”

唇上是被冰出的水嫩,口吻不像是在请求,反倒像是料定了顾征不会拒绝。

绿豆冰已经空了,顾征看着窗外,他也看着窗外,时不时往身边偷瞄一眼,风从窗缝里吹进来,呜呜作响,吹乱了顾征的额发。

窗外美食的香气没有了,又路过买花的那座桥,那是长满柳树的河岸边,柳条低低地垂着,垂进河里,随着水流飘动,桥上走过牵手的少男少女,卖花的老奶奶还没出摊,现在是背着两筐荷叶的老爷爷。

沈辞安想让顾征给自己做荷叶鸡,还没张口,突然想起今天是自己请客做饭,顾征好歹是个客人。

他没忍住笑出声。

顾征蹙眉看过来,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疯了你?”

他曲指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泪,“保姆是个外国人,不会做中餐,我吃了五年的土豆。”

“顾征,我想吃荷叶鸡。”他上半身微倾,往顾征身边靠去,盯着那双黑色的如同湖面一样的眼睛,“可我想起,今天该我做饭。”

让人觉得不满足他是一种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