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璟现在在哪儿?”
记得二公子在她出门前特意交代过,对这位段先生要有问必答。女助理立刻答道“二公子在墓园。”
“墓园?顾家老头子是去世了吗?”段先生冷哼了一声,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神又冷了几分。
“他是和谁一起去的?”
“是和韩先生一起去的。”
几十公里外,韩焕忽然感到心脏毫无缘由的加快了一拍。
十一月中旬的北京,已经有行人穿了厚重的冬衣,而越往山间走,温度便越低。车轮碾过地上枯黄的叶子,发出细碎的声响,裹挟着凉意的风呼啸着奔向远方,车内却是温暖如同春天。
韩焕的身上只松松的套了件黑色衬衣,长袖遮住了手臂上的伤痕。他用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一旁一直在电脑前忙于工作的男子,决定继续着两个人的沉默。
他们已经有快一个星期没说一句话了。
韩焕手腕上的一层薄纱布,是医护人员为了防止被铁链锁住时皮被生生的刮去一层替他裹上的,却没有想到第一天,他就差一点把自己的腕骨折断。
太痛了。
拒绝了使用致幻剂,疼痛每天都让人的神经面临崩溃。
被铁链死死的固定住了四肢,他挣扎得徒劳,仿佛是解剖台上尚且存留一口余息的活死人。
日复一日,被迫习惯。
那间只有床的屋子里被装了监控,他常在那里一呆就是一个上午。
其实并没有装的必要。
注射完后,往往他要花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清醒,但即使恢复了清醒,他也被药力折腾的筋疲力尽,不想再动一根手指头了,往往是直接在床上睡去。这成了一个不变的过程,然而在昨天的过程到了最后一步,却被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