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纪沧海被一阵异响吵醒,听着像是铁链拖地的声音。

纪沧海缓缓睁眼,看见朦胧的月光下,一个人站在凌云帆房间门前。

纪沧海本以为是凌云帆起夜上厕所,他想起身帮凌云帆开灯,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胸口似被石头压住,闷闷得喘不过气。

纪沧海再一抬头,发现那人已走到地铺前。

是凌云帆。

他手腕捆着深深勒进骨肉里的铁链,他一哭,眼睛留下两行血。

血滴在纪沧海身上,逐渐汇成血海,淹没纪沧海,让他痛苦得无法呼吸,又不能挣扎。

纪沧海隐隐约约听见凌云帆在喊自己的名字。

他先是在凄厉地质问,不知多久,变成了慌张地呼唤。

“纪沧海!”

焦急的声音冲进血海传到纪沧海的耳朵里。

纪沧海猛地从噩梦中挣脱出来。

他回不过神来地大口喘着气,见客厅灯光明亮,凌云帆跪在地铺旁,手掌按在他的肩膀上。

见纪沧海醒了过来,凌云帆松了口气:“呼,可算醒了,你又做噩梦……欸。”

纪沧海坐起身蓦地伸手,将凌云帆的手扯到眼前,检查他的手腕。

凌云帆的手腕曾经被手铐铐过,但此刻再看,已经没有任何痕迹,肌肤光滑,没有伤口。

纪沧海缓缓吐气,可这并不能纾解他的胸口的闷。

“对不起。”纪沧海垂头,前额抵在凌云帆手腕上,声音因噩梦带来恐惧而微微颤抖,“云帆,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