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沉默半晌,开口时还带着些沉郁:“我不知我也是你的劫。”玄眧啄了一口长舒后颈,将额头抵着那里,“若我知晓,便是千刀万剐来逼,我也不去找你。”
长舒眸光微凝,不知想到了什么:“都过去了。”
“可你那时不过十七岁。”玄眧似乎又有些说不下去,“你该有顺遂平安的一生。该长长久久地活下去,活到白头,活到终老,再回天上。我以为……我能和你白头的。”
有温热的液体顺着长舒后颈流到水中。
“妖也好,神也罢。你十岁那年我一见你便想,往后你怎么待我,我都要追着你,追到你一生过完。你若能爱我,便再好不过,若是不能,也不过是凡尘白驹过隙的时日。只要能等到你,历多少光阴都不算浪费。”玄眧又停下来,过了一会儿方道,“可我不知,我一朝行差踏错,让你往后朝我而来的每一步,都走得那么难过。”
长舒不再接话,转过去吻了吻玄眧的眼睛。
那日是东海二殿下自大婚之后,颓丧那么久以来第一次回自己寝宫睡觉。据目击的人声称,二殿下回宫途中怀里还一直抱着个人,拿袍子兜头挡得严严实实,只从衣摆下面隐隐约约露出一双纤细白净的玉足。
有好事者一路跟过去守在殿前,想趁夜看看那美人是何模样,最后却是被殿中一夜未停的动静羞得悄然离去。
翌日东方渐白,第一束日光照向东海,玄眧伏在长舒身上,如睡去一般安静。
原本插在他发间的手指随意地从下颌摸到玄眧脸庞,又顺着鼻梁和嘴唇一路往下,摸到玄眧喉结。
再一动,快碰到那个月牙状的疤痕,长舒的手被玄眧抓住。
“逆鳞么?”
玄眧点头,吻了吻长舒指尖,将长舒的手稳稳按在逆鳞之上:“别人碰不得。”
“我呢?”
“你要。”玄眧凑过去亲他,“我刮下来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