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长淮抿着嘴唇,一言不发,半晌后,重新坐回榻上。
他冷声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赵昀靠到那榻中间的小炕桌上,用手托着下巴,眼眸清亮,道:“我来京之后,曾给正则侯府递过三次拜帖,小侯爷都一直称病,不肯相见。我总要想想办法,令侯爷非见我不可。”
“只是想见我?”
“对,就是想见你,而且还是你主动来拜见我才好,因我赵揽明最不喜吃闭门羹。”
裴长淮听他似乎对自己不被侯府迎为座上宾一事耿耿于怀,因着这件事,赵昀早就将他记恨在心,这才又借陈文正的事发难。
裴长淮道:“如今你见到了,可以放人了么?”
赵昀道:“我要见的人是正则侯。”
裴长淮皱起眉,问:“何意?我就是正则侯。”
赵昀看着他被酒意熏红的耳尖,笑了笑,“你是正则侯,还是长淮。”
裴长淮手指骤然一紧。
赵昀问道:“连拜帖都不收的正则侯,芙蓉楼那一晚为什么睡在我旁边?长淮,你明知道我是谁,别跟我扯什么认错人的话。”
一阵沉默过后,裴长淮艰涩着开口,道:“我喝醉了,赵昀,只不过一场误会……还请忘了罢……”
“忘了?好一个忘了。”赵昀讥诮道,“小侯爷是不是以为我这等人轻贱,可以随着你耍弄,所以一句‘忘了’就能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