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时,傅承昱的伤已然全好了。他带着易环回了一趟沙棘,青石铺就的小路弯弯曲曲,雨后有点湿滑,他牵着她的手,每一步都走得稳稳当当。
易环知道这是哪里,意料之中,她看到了一座坟茔。
那是傅承昱的母亲,一位可怜又可悲的女人。傅承昱轻声道:“母亲,他说他知错了。您安息吧。”
他回过头,目光带着三分渴盼地,看着易环。易环心疼又好笑,温声道:“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承昱。”
他终于笑了,满足地像个孩子。
回去的路上,他脸上一直带着笑,笑得易环都有几分不好意思:“你笑什么呀?”
“我娘亲倘若知道她有这么温柔贤惠的一个儿媳,一定会很高兴。”
“你别瞎说,谁是你媳妇?”
他顿住脚步,眉眼间显而易见写着不高兴:“你不愿意嫁给我?”都敢质问她了,看来这段时间她做得很好,都把这男人宠坏了。
“不是不愿意。”易环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承昱,你要知道,我可能陪不了你多少年……”
他眼神渐冷,透着几分寒意,似乎她随便一句话便能摧毁他。
易环斟酌用词:“我或许不能为你生儿育女。”
“小孩烦,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