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房里暖意融融。江逾白一身白色寝衣, 右边的袖口卷了起来,露出半截玉一样的精美手臂来, 一旁的春无赖正在准备给他施针。

彼时诸事不管、已经窝在床上两天没怎么动弹的江逾白:“……”

他认真想了想, 虽然不能确定自家徒弟到底是个直的还是弯的, 但是基本上都不会吃初岚那一挂, 而周琰之前更是直接表明了对初霁的排斥, 要把他们留下来还真的不大好办, 也没多大意义。

他顿了顿,拿白皙的手臂撞了撞春无赖:“你知道谢华衣最近在哪儿么?”

被他这么一撞险些滑了手的春无赖“嘶”了一声:“我怎么知道……你别动!要是针断在你手上了我可不管!”

江逾白若有所思:“我还想着把他的小徒弟送到他跟前去呢。他年纪一大把了,难得有个看得上的传人,也省的残色剑后继无人啊。”

“年纪一大把?!”春无赖针一抖,笑容有些狰狞地说,“你是不是忘了,你只比他小五岁——”说着,他反倒愣了愣。

按年龄来算,春无赖、谢华衣两人都已经三十有余了,谢华衣更是往四十大关狂奔不止。在这个平常人活个五十岁算常态的世界里,说他们老也不算老,可说他们年轻,却也着实不算年轻了。

收徒弟,助他十年磨一剑,再加上雏鸟入林需要照看的时期,林林总总算起来,他们正处于收徒的最佳年龄。

但是武林中内力深厚者活到七老八十的也比比皆是,找传人也不必那么急。

谢华衣桀骜不驯,独来独往,骨子里的轻狂约莫还没磨尽,看起来是个万事随心的人物。但唯独残色,他是一定要传承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