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十
这是连绵雪日后的第一个暖阳。时值午后,阳光慵懒地洒下来,眼前人的一席白衣仿佛似枝头残雪般微微反射着光芒。面若春山淡水,灵秀邈远,却连微微惊讶的眼神都脉脉含情。
周琰忽视了他的一切,只紧紧盯着他手里的那把剑,仿佛想捕捉某一个缥缈的幻象。
江逾白……江逾白差点儿摔剑不干了。
怎么这一个两个的走路都没声音——他是因为之前强行催动内力导致五感不如从前敏锐,但总被避之不及的人逮个正着,这已经不仅仅是内力的问题了。这分明是倒霉吧?
……看那小王爷的眼神,他是简直恨不得活剐了我啊。江逾白默默叹息道。
他把木剑扔回初霁手上:“拿着。你师父之前的判断是对的,你不必使双剑。”
“那个人说,他不希望别人称他为我的师父。”初霁接过剑,提起这茬儿的时候也没半点沮丧,“只是我常年修习剑器舞,恐怕停不下来。”
习武要不断重复动作加深记忆力,剑器舞固然曼妙却不成招数,长久浸淫多少会影响手感。初霁明白这一点,但剑器舞如今还是他安身立命之本,不能轻言废弃。
“别听他的,他就是那个性子。你下回见到他,直接抱住他的大腿打死都不放就得了。他嘴巴惹人厌,说不定还会打你几下,撑过去就好了。”江逾白摸了摸下巴说,“其实他巴不得有人陪着他呢。”
“…我下次试试。”初霁点头道。
两人若无旁人地来往了几句,殊不知周琰的脸色变得更黑了。他三步做两步迈进那个小小的院落,玄色的衣摆偏飞,衬得他的神色颇为凌厉。
初霁一愣,虽不知来人是谁,但瞧着也非同一般。于是他不着痕迹地瞧着对方的脸色行了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