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曾经的萧龄萧睿都被“孝道”这一座大山压着、施展不开,可是等到萧龄参了军,在家里有了几分地位,萧睿也不肯再搏一搏了。

难愈的沉疴已经将他年少时为官做宰的抱负磨灭得差不多,仅剩的愿望就是安安静静地在山野里治学著书,希望有一日自己的才学作品能流传天下,也为万千读书人做做好事。

但他本质还是个好欺负却又傲骨于内的读书人。

萧家把他当个玩意儿送来,就是要他的命。

萧龄悔恨的就是自己为什么不能早点出人头地,让弟弟早些能够有所依仗。

周琰感受到了他这股强烈的情绪,微微叹气:“好,这件事我应了。你告诉他,他来王府不是为了做什么男宠的,是本王爱惜他的才华、想延请他做个门客。”

萧龄惊讶地睁眼,随即眼睛一热,真心实意地行了个大礼:“多谢王爷恩典。”

淮亲王不仅不怪罪他们家的荒唐,更保全萧睿的颜面,只可能是因为爱屋及乌。今后他拼将一死,也要报这知遇之恩!

而在萧龄眼中正活在“水深火热”里的江逾白那边……

叶俞扔了扫帚,将信将疑:“这真的是在治病?你没蒙我吧?”

手无缚鸡之力的春无赖连忙点头,看江逾白一脸事不关己的样子狠狠扯了扯他的袖子。江逾白这才纡尊降贵地勉强给了一个“嗯”。

这下叶俞不得不信了。

他不情不愿地嘟囔了几声,无非是没见过哪家大夫治病还动手动脚的,但还是乖乖地给春无赖道了歉。

春无赖:“没事没事。这本来就容易误会,哈哈哈哈哈。”

尴尬地江逾白都不忍心看下去。

“啊!”叶俞一拍脑袋,欲哭无泪,“完了,药被我留在外面了,怕是凉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