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有意思。”他摇了摇头,说,“头一次见到奴才比主子反应还大的。”
老人不是瞎子,他一眼就能看出来这对主仆不是那么情愿。但一脚踏进了王府后门,无论什么理由,他也就不以贵族礼数相待了,自顾自地走在前头为他们领路,连萧睿不同凡响的外貌也没让他露出半分异色。
淮亲王府不愧是煊赫一时。即使他们此刻行走在王府偏僻的一角,但入目皆是丹楹刻桷、雕梁画栋,与记忆中的萧府相比高了好几个层次。
如此精美深邃的宅院,仆人却不多。他们一路行来,就没见到几个下人。
“到了,你们以后就住这儿了。”老人推开一扇门,将里头的陈设展示给他们看。房间不好不坏,却已经比他们之前荒山野岭上的居所要好了不少。
“…”走了一路的叶俞渐渐冷静了下来,发现……事情和他想象的不怎么相同。
果然,老人清了清嗓子,仿佛培训新入宫的秀女一样,说了几条规矩。比如以花亭为界、不能在王府里随意走动呀,不能随意出府透露王府里的所见所闻呀,最重要的一条:不许耍小心思引诱王爷。
老人一脸见得多了的模样说:“别怪老夫没提醒过您,咱们王爷可不是什么色令智昏的角色。从前也有别府送来的伶伎自作聪明,为争宠使了些见不得光的手段,结果……哼。”
这个江逾白在萧睿的记忆里隐约听说过。那个伶人惹恼了淮亲王,被判了凌迟,尸体都被折磨地面目全非了;而送他入府的那个小官则被抄了一户口本。现在看来,倒是另有隐情。
叶俞:“我们才不会做什么呢!”
老人:“那样最好。”
意思就是让江逾白在这儿乖乖等着被“临幸”……在王爷想起有他这么一号人之前,安安静静呆着。
其实吧,即使淮亲王现在“声名在外”,从前想走后门讨好他的人也不少,积攒下来的“美人”大概也堆得满这一座院子了。只要江逾白保持低调,他在这后院里就不会是最惹眼的一个;况且在这儿吃得饱穿得暖,还不会有不长眼的来给他找气受……这么看来,呆在王府,似乎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