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然，好久不见。”他浅笑着，轻轻按住她欲起身迎接的动作，坐到她对面去，看着比昨天和蔼可亲多了，“对不起，我迟到了，有人想要组织这场会面，但我突出重围了。”

一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

纪然似笑非笑，心想这人可真实在啊。

不知道是因为不屑于说谎，还是因为不屑于对她说谎。

“好久不见，纪……总。”她犹豫着，并没有把心里那个称呼叫出来。

“干嘛这么见外？”纪续之叫了一杯黑咖，然后和和气气的看着纪然，“从前不都叫我纪老师？”

“是啊……”纪然不好意思地笑，看着他眼角加深了许多的鱼尾纹，还是觉得有些慌。

“不过你现在也大了，有自己的主意，我也教不了你什么，就随便吧。想跟着恒然叫我哥也行，不喜欢跟他，就叫我carlisle，我的朋友都这么叫我。”

纪然垂着头，姿态显得又些懒散。

纪续之目光锁定在她身上，一瞬不转。

“你的意思是……”她轻轻抬起头，坦然地望着他，“如果我跟了纪恒然，就不能算作你的朋友了，是不是？”

纪续之目露赞赏之色。

“是啊，那你可就是，我弟妹了。”他随口说，看见纪然失望的神色，又紧跟着解释：“我开玩笑的。”

不管是否真心，这五个字多少缓解了一些纪然心里的不快。

可他接下来的话，却直接将她打入谷底。

“我知道，你们订婚这件事完全是恒然的安排，甚至他连你都瞒着。”他说到这里，给错愕不已的纪然看手机里的截图。

是资本的官方网站主页，上面清晰的标阴：距离纪恒然和纪然的婚礼，还剩下二十三天。

“我，我不知道。”纪然着急道，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着急什么。

是着急纪恒然骗了自己，还是着急纪续之误会了自己？

“所以我要为我昨天的行为道歉，对不起，我没有经过调查就对你发了脾气。”他示意她稍安勿躁，喝了一口咖啡。

“你没有发脾气。”她纠正，“你只是没有很热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