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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园的芭蕉树下风景好,钟凝陷在摇椅上熊皮褥子里看着菱角在自己脚下做针线。她枯柴似一把瘦骨,脸上嶙峋脱了形,几乎让自己认不得了。

他也寻了个小杌子坐下,柔声道:“外头风大,身体要紧,别坐在这里,回去吧?”

钟凝又笑了: “明知道最后我只想看看花草,偏在这里说让人恶心的话。什么时候都要掌控别人,是你们王爷的本色。”

她从前就爱笑,不过那时候是幸福的笑,如今空洞的笑声里是没底的虚,带着毫不保留的轻蔑。

他侧头掩去眼中的泪: “前天菱角说你晒太阳怕见风,我送来了一件白狐皮的抹额,怎么不见你戴上?”

是盛夏,她却要穿冬天的衣服了。

钟凝淡漠不理,菱角细声细气地道。

“小姐说那个抹额上头缀着的金丝和东珠太沉了,戴着头疼。”

薛焘颇为尴尬,幸好菱角提醒了他: “小姐瞧,王爷给你带了些爱吃的东西来呐。”

菱角放开小桌子,为钟凝一一摆上食物。钟凝眼神略过云片糕和杏仁酪,在梅花酒上停留下来。

“这坛子很熟。”

她蹙眉回忆道,突然明白了过来——

是成婚那年,两个人郎情妾意的时候,埋在树下一同酿的酒。

“是梅花酿。”

“是啊,要喝一点吗?”

见她终于有了反应,薛焘欣喜地道。“嗯。”

钟凝尝着菱角递到她嘴边的梅花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