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如实道:“后来先帝接王爷入宫小住了几日, 王爷从宫中回来之后便好了一些。”纪云语气微顿,最后还是道, “此后王爷将精力都放在了政事之上,近几年已经未曾复发了。”
世人皆传言先诚王薨逝后魏濯便没了管教之人, 便不再掩饰自己的野心,小小年纪纵横朝堂肆意揽权, 短短三四年间在十七八岁的年纪便成了无人敢小觑的实权王爷, 思及先帝与魏濯的关系,林芷如今倒是不难想清楚这其中的缘由。
想来一是先帝知晓自己病重, 担忧自己离世之后魏濯无依无靠再无权势傍身无法立足于朝堂,再来也是觉得魏濯将心思放在朝堂权势之上, 如此便能少一些忧思与孤独。
林芷无声轻叹,也难怪在发现往事的真相之后,魏濯对先帝依旧没有任何的微词,连先帝临终前让他护太后周全的要求都毫无理由得去完成了, 她也不无庆幸,不论其他,幸好在魏濯年少之时还能有先帝这样一位真心护着他的长辈。
在纪云离开之后,林芷独自静坐良久,思及魏濯近来眼底的青黑,估计他梦魇之症复发已有些时日了,此症乃是心病,但她却不知如今这心病起源于何,亦不知她该如何做才能帮助魏濯消除这心病。
次日烟雨楼内,江闻白一上楼便瞧见了坐在窗边听着楼下唱戏的沈喻。
“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江闻白在沈喻身边的空位上坐下,“我听纪云说你这几日去江南了?”
沈喻道:“是去了一趟,只是现在我在江南也待不踏实,安排好了一些事便回来了。”
江闻白表示理解,又问:“那你这一早过来,就为了严肃地坐在这里看戏?”
沈喻没理会他的调侃,挥手示意一旁奉茶的小厮先出去,待屋内只剩下他二人时,沈喻方开口道:“昨日王爷去找老方开药了。”方盛一近来都住在临湖苑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