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句「早产儿各脏器发育不全，不能保证胎儿之100存活」是什么意思？”

宗政烨指着协议书上的内容，完全没了往日的意气风发，更没了身为皇子的威严，有的，只是一个父亲的担忧和不安。

医生脸上仍旧是抱歉的表情：“胎儿未满37周我们统称为早产，加之三皇妃她是三胞胎，本来就有一个宝宝发育不良，所以很可能这第三个宝宝不能存活。”

“三殿下，请签字吧，这样我们才好尽快给三皇妃接生……”

宗政烨只觉得耳朵轰隆轰隆的，有一刹那耳鸣。

都说生孩子是鬼门关里走一遭。

以前，他还会开玩笑跟路小凝说，要她生好多好多孩子。

现在他只想说，他不要孩子了，他只要她好好的。

“我要进去陪产。”

签完名后，宗政烨已经收拾好了心情。

他不能慌，这个时候，凝凝需要他。

“好的，您稍等，我们得去征询一下产妇的意见。”

手术室的门哐当关上的那一刻，宗政烨的心猛地颤了一下。

棠婷婷趴在慕宴的怀里，慕宴一直捂着她的耳朵，不让她听医生和宗政烨的对话。

他真怕婷婷听了，会对生宝宝产生阴影。

……

几分钟后，宗政烨换上一次性消毒服，戴上消毒帽和手套，走进了产房。

路小凝冒了一头的冷汗，嘴唇发白，痛苦地抓着盖在上身的被褥。

被子都被她抠出破洞了。

“好痛……阿烨，我觉得自己快不行了……”

路小凝看到宗政烨，嘴角上扬，拼尽最后的力气，挤出一丝笑容。

宗政烨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帮她拨开脸上湿漉漉的碎发，眼神极致温柔，声音也苏到了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