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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怎么不是善良?这家人怎么不温暖?人们希望芮可以成功,无论她算不算得上是“好女孩”。

就在因为这份共鸣和关心造成的更加沉重的气氛中,银幕回到那间破落的山屋,窄小的卫生间里,没再穿外套的芮在给母亲洗头,两人都没有说话;场景一切,芮在屋后山坡上晾着衣服,挂在晾衣绳上的都是些旧衣;场景一切,芮坐在屋前门廊上,一边啃着一块像发了霉的黑面包,一边翻看着一张征兵海报,样子若有所思,忽然啐了一口面包渣。

芮似乎想应征参军去,因为梦想?她的神态动作说明她是出于现实的考虑,她想离开这里。

尽管参军是一种象征上的男性化,而她穿着裙子,那应该也是什么执着,但入伍了就能逃离这个鬼地方,告别这个家,可以考虑自己的事情,会有自己的事情……

砰砰的声响!木屑乱飞,芮又在木桩头边劈柴,连衣裙的裙摆挽起束在牛仔裤里的腰间,她抡斧劈柴的动作熟练而有力,短促而迅疾。相比早上,桩头后边已经整齐地码着一个可以坐人的柴堆。

在劈开又一块木头后,芮呼着粗气,咳的一声朝地上吐了一口痰,扔掉斧头,完工般坐到了柴堆上歇息,两条腿分在两边,穿着黑靴的双脚稳稳地扎在地面,粗野得不像女孩。

但她静静的望着前方。

这时候银幕上出现了一连串的风景空镜头,又似是芮的主观:

她看到开阔的天空被晚霞染红,有一群不知名的鸟儿飞过;她看到远方的枯林,萧索的树木此时显得有些柔和,那必定是鸟儿们的安乐窝;她看到或想象到一条林间的小溪,溪水在徐徐地流动,安静地沁入心田。

当镜头再拍向芮,只见她双手撑着柴堆,双腿拢在一起,身子仰后的像要躺下,微仰的脸容忽而显得美丽。

此时此刻,无论芮在想着什么,她的灵魂静了下来,她在幻想着、憧憬着、向往着、享受着那片存在于未来的宁静。

镜头就这么静止,仍然没有配乐,观众们却都跟着芮在静下,那些美景让人看到了这位乡下巴姑娘的另一面,其实只要有机会,她也可以、也懂得城里人的那些狗屁。

那才是她想要的吧,也是她为什么执着。

此时所有这一切,都十分静丽。

突然就被从远处山路驶来的汽车车声打破,芮回过神来,站起身望去,似有期待的神情立即变成了急恶!她奔跑了去。远景镜头,就见是一辆警车,而桑尼的脑袋正从后座探出窗外张望着。

“操他马的条子!”芮破口大骂,冲到了警车前面,几乎是截停车子,神态动作都充满攻击性,她叫喊道:“他们啥都没干!他们他马的啥事都没干!你们这他马的是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