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先对于沈伯文的那点儿酸意,现在已经丝毫不见了,他如今已经四十八了,才堪堪到达同知这个位置上,而沈伯文才三十二岁,就已经身居正四品的知府,当他们相差太多的时候,二者就不适合放在一起比较了,不能比,也比不了。
沈伯文对于这个能干实事的下属也很满意。
然而没过几天,他就发现新来的晋江知县,竟然也是个熟人。
不是旁人,正是他在杭州府担任乡试主考官时,鹿鸣宴上那位靠作诗夺得了头彩的举子——蒋沛春。
沈伯文干脆一道替他们办了接风宴。
宴上,黄裕阳表现得还好,颇有几分波澜不惊的样子,除了开始与中途的时候与他叙了会儿旧,便安心吃菜,没有特意逢迎,沈伯文倒是觉得与之相处十分舒服,果然能走到这一步的官员们,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而蒋沛春则又不同,刚一见面,就目光灼灼,眼神期待地一边给他行礼,一边问好:“许久不见,学生见过座师,不知您一向可好?”
眼睛里的仰慕都快要溢出来了!
“不必多礼。”沈伯文温和地笑了笑,请他坐下。
他先前离京的时候,无论是庶吉士的散学考,亦或是春闱与朝考的结果都已经出来了,依照邵师兄的才学,自然是顺利地留在了翰林院,而陶正靖与戴连元这次,也终于考上了进士,虽然名次都不算高,但却是正儿八经的二甲进士,不是同进士,也算是不错的结果了。
只可惜此番来京参加会试的那几个广陵府同乡,只有一个考中了二甲进士,还有一个同进士,其他几人则是遗憾落榜,只得三年后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