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存看着他,满脸都是“我不信”。
时锋镝无奈,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位白纸一样纯洁的小家伙解释这种关系。
他当然认识顾珏。
但这种认识,比较特殊,要问顾珏脱了衣服什么样,姿势摆的好不好,承受力强不强,能不能让人尽兴,这些东西时锋镝到还能说出一二。
但是离开床上那么大点地方,时锋镝就不了解了。
当然,他也没必要去了解,也压根没兴趣去了解。
所以聂存这一问,他就不知道该怎么说。
那些成年人才知道的东西,还是不要污染这个干干净净的小青年。
虽然他从不遮掩自己的放荡,但在聂存面前,时锋镝本能的想要树立一个好形象。
他正色道:“成年人的利益交换,你这种小羔羊还是不要问了。”
聂存来了兴趣:“什么样的利益交换?是你和我这种么?”
时锋镝伸出手,狠狠揉了一把小粉毛,佯装轻佻的说:“那是另外的价钱。”
没想到聂存更感兴趣了:“另外的价钱?我早就听说啦!娱乐圈没有背景的人想要大红,身后都是有金主的。”
时锋镝敲了一下聂存脑门,非常严肃的说道:“你不要学,这样不好。”
聂存眨眨眼,又用那种特别富含深意的眼神看他。
两人大眼瞪小眼,时锋镝在聂存的眼神中败下阵来,揉着太阳穴说道:“行行行,我承认,我确实不是什么好人。”
“那时先生您现在还捧他么?”
时锋镝想了想,“这事我倒没怎么管,一般都是让周峻安排,我没有那么多精力把心思放在这上面。”
看来顾珏在时老板心中的地位并不重要。
聂存松了口气,放心的和时锋镝抱怨起来:“时先生,我一点都不喜欢他,虽然他总是在笑,但气场特别阴冷,让人怕怕的。”
他说完后就转换了话题,问道:“时先生,我想吃上次您给我的猫爪奶糖。”
时锋镝又是一愣,恍惚了一瞬后应道:“行,回去给你吃。”
于是聂存心满意足,枕在枕头上的脑袋轻轻一歪,一秒入睡。
他早就就困了,然而神经紧绷,闭上眼就是被海水淹没的窒息感,完全睡不着。
现在跟时锋镝说了一会话,精神放松下来,眼皮一沉就睡过去了。
时锋镝看着一秒入睡的聂存,感觉有点好笑。
他走出病房叫来护士,去医院附近的超市里买糖。
聂存想吃的那种猫爪奶糖,是他在国外找人专门订制的。
当年顾存吃完药嘴里泛苦,吃不下饭,时锋镝也着急,买了一堆昂贵的糖堆在家里。
然而顾存的舌头太刁钻,那时候还有点厌食,他买来的糖顾存闻一闻就就走了,一口不吃。
时锋镝没办法,只好找了个大师专门订制,配方改了好多次,才终于找到顾存最喜欢的口味。
此后这个糖果的配方被他买断,世界上只有顾存一个人能吃到。
顾存死去的时候家里还剩下半罐糖,时锋镝不愿意看,也不敢吃,就把那半罐糖一直放在床头柜里。
那次看聂存喝钾水,皱着脸的模样简直和顾存一模一样,就鬼使神差的拿了一块糖给了他。
没想到聂存一直记到现在。
要是别人想从他这要顾存的东西,时锋镝一定让这个不知死活的人明白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但如果是聂存想要。
这拒绝的话硬是说不出口。
聂存七点半被送进医院,晚上六点半又被送出医院。
半路时锋镝接到一个电话,电话那边闹哄哄,曲项歌声嘶力竭的喊:“时哥,过来一起嗨呀!等你半天了都!”
时锋镝这才想起曲项歌今天生日,前几天说好了要一起聚一聚。
时锋镝脸上露出一丝为难之色。
聂存看出他的顾虑,立即说道:“我现在活蹦乱跳,一点事也没有,您不用担心我。”
时锋镝不放心让他一个人待着,想了一会问聂存:“你愿意和我一起去么,不用理会别人,坐在我身边玩手机就行。”
聂存点头,他心里很信赖时锋镝,就像小孩子爱粘着有好感的大人一样,他很愿意呆在时锋镝身边。
曲项歌过生日玩的还不算太乱,要不然时锋镝也不能带着聂存过来。
曲项歌在自己别墅里举办的生日party,时锋镝和聂存去的时候大家正聚在院子里的篝火旁开香槟。
有个公子哥撸着袖子站在篝火旁怒骂:“哪个憨批想出来的馊主意,大热天点篝火想热死人么!”
穿着银灰色丝质衬衫细眉细眼的男人站在一旁,往他身上扔了一把孜然。
看见时锋镝进来,曲项歌眼睛一亮,立即冲上前捶了一拳。
“行啊你,怪不得这么晚才来,原来醉倒在温柔乡了啊!”
时锋镝推了他一把,“什么温柔乡,我们刚从医院里出来。”
曲项歌斜他一眼:“我说你下手不能轻点么,非得见血是吧,跟着你的人哪个不脱层皮,这粉色小年轻这么嫩,你也下得去狠手,够禽兽的啊你!”
时锋镝微笑:“不是你想的那样。”
聂存也微笑:“我缺钾,去医院抢救了而已。”
曲项歌倒吸冷气:“我的妈,都去抢救了!”
时锋镝仰头望天。
聂存低头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