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泼墨画,生生被她画出了一种慵懒的感觉,就像在莲池旁醒来的午后低头看到的场景。画中只是黑白二色,却莫名让人感受到了阳光的暖意。

这确实不是他们想要的“大气”,但流露出的感情却是最浓的。

“回去了也没荒废画技,不错。”苏逸春背着手,扬着下巴点评,实际嘴角都要飘起了。

柳舒言好笑地把面具摘下。汲星洲也不好还戴着。少年少女站作了一处,着实让人眼前一亮,分外地赏心悦目。

“你们认识?”青衫的老头子感觉自己被摆了一道,面色有些难看,急忙问道。

“废话,这是我最得意的弟子。难道你以为我真是在人群里随便挑的?”苏逸春就等着这一刻,心情如雾破晓,十分痛快。

柳舒言默默地跟汲星洲摇头,表示她自己并不知道这件事:她和苏老头子间不是吵就是吵,什么时候被他“得意”了?

她刚侧过头,就发现了柏经义和胡燕儿,朝他们笑着点了点头。

几人任着苏老头子继续造作,把舞台都留给他,悄然退到台下。

“言言,这位是?”胡燕儿一双鹿眼含笑看向汲星洲。

柳舒言把先前对庄晏静的说辞照搬了出来,只多加了宗门。汲星洲仪态自来都好,背梁笔直执手与他们见礼:“听闻柏先生、胡夫人,以及你们的孙儿皆已筑基,我这里备了些清心养气的丹药。另给柏先生备了玉带,给胡夫人备了玉镯,有防身之用。给苏先生也备了常人养身的药材。”

柳舒言竟不知他何时准备了这些,真拿出来了一辆马车都装不下。

“诶不错,言言是专门带他过来见我们的?”胡燕儿笑得两腮都染开了红晕,显然是满意极了。这样美风仪的少年郎,又主动体贴,如何不让人心喜呢?

“是有这个打算。”不过是提前了些。柳舒言眨了眨眼,柏经义意会了,朝胡燕儿示意:“夫人稍等,我们回去再说。”

“是啊,要来了也不提前说,我好歹多备点菜肴招呼你们。”胡燕儿也醒悟了过来。

几人等着柏经义交接好出来,一同回到柏府。门一关上,胡燕儿的发顶上就冒出了一团白色的球球,在汲星洲惊讶的眉眼下朝他飞来:“小哥哥,你长得真好看。比糟老头子好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