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草的脚用力踩踩地面。

燕无咎有些烦躁:“别浪费时间了。”

他弯腰把枯枝草叶全都拂开,拉起地窖的门,催促唐樱进去,他反反复复地叮嘱:“躲起来,躲好。”

小女孩先进去,然后是霜草,最后是唐樱。

唐樱顺着阶梯慢慢走下,直到身体隐没在黑暗中,望着外面的燕无咎,才意识到什么,抬头问:“你呢?”

燕无咎说:“我没事。”

他“哐”地把地窖的门盖上。

把枯枝和草叶都盖上。

他以前都是这么保护他想保护的小孩,很管用,目前为止这里还没有被狩猎者发现过。当然,他还有别的藏身地点,但只要被发现过一次就必须得作废——就像那个山洞。

燕无咎觉得自己掌心出了冷汗。

他的心跳地太快了,很紧张,紧张到无措。他在地窖附近转了两圈,很快意识到不行。他得离开地远一点儿,不能过分关注此地,不然就是在为狩猎者指路。

燕无咎憎恨狩猎者,在过去的无数狩猎日中,他杀了许多,但狩猎者又会源源不断地冒出来。

他们充满恐惧,屈服在天魔的意志之下,这种恐惧又变成了残忍,宁愿屠刀挥向无辜的弱者而不是自己。

可燕无咎又开始感到悲观。

不好的想法充斥着他的脑子。他回顾这十几年所见所闻,每一年坠星谷都会在活下来的残次品中挑选出几个,成为实验品——或者叫食物更合适。

他能保护唐樱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