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间,滇南局的人也几乎都走了,倒也是聊的时候。

张逸夫现在就怕事儿,事儿还偏偏都找他。

虽然张正诚现在依然是名义上的顶头上司,他召见人,该是荣幸才对,但在这个当口,怕是没几个人能笑得出来,躲之不及。

从来访领导名单就能看出来,他真正的心腹几乎都没来,怕是都着急忙慌要撇清关系。

还是别去见了,就当没听见吧。

张逸夫这么想着,打开了手上的字条——

【搞民营,他们不会支持的,我们却支持,莫忘初心——毅昕。】

先不说前面的话,毅昕是什么鬼?好像在哪里听过。

张逸夫想着想着,头皮突然一紧。

他的确见过,在书上,有个人总会在自己的藏书上做标记,自己这辈子也只管一个人借过书,毅昕正是他的“字”,不老到一定程度的人,根本没有“字”这么一说。

岳云鹤,字“毅昕”。

这位张逸夫到滇南后就没有见过的老师,除了国家领导人之外基本什么都干过的老妖怪,不知道怎么在这个地方这个时间冒了出来。

搞民营,他们不支持……他们指的必定是保守派,而相对应的,我们则是改革派。

坚持中央领导,政治色彩鲜明的保守派,对整个系统影响根深蒂固,马上又要再次巩固权力地位的人,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而所谓的改革派,通过这一天的情况来看,已经明显落于下风,虽然这个趋势始终在,但这一招输了。

如果说是输在张逸夫身上,输在那份报告上面,显然是太片面太滑稽了,相对于两派而言,这仅仅是一个最不起眼的交锋,有没有张逸夫,有没有那份报告,对事情都不会有丝毫的影响,那份报告仅仅是张逸夫亮明个人立场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