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几乎同时起身追了上去,他们有太多话要说,太多歉要道。

然而常思平只背着身子摆了摆手:“做你们想做的事吧,希望你们能发现,违背良心的时候,自己有多难受。”

那天下午,一辆卡车载着二位家中的一切,除了书与简单的家具外,还有几盆花草,甚至连电视机都是很小的。

学生们跟着一起送了很久,直至那辆车消失在视野的尽头。

这怕是最后一代有血性有感情的学生了,在这种时候他们没有去找工作套关系,而是去送自己敬重的师长,如果这类事发生在十年后,没有一个学生会蠢到做这种事,因为这让张书记脸上太难看了,每个去送的人都会被记住的。

这件事发生之后不久,鑫明默默停止了一切关于h型省煤器的生产与销售工作,这个东西好像一夜之间就消失了,这是张书记做出的努力还是其他与袁铁志有牵连的某某某,永远不得而知。

确定这件事后,恒电也撤回了律师函。

一场闹剧就此收场,这也意味着袁铁志事件对张逸夫影响最后的余波平静了,恒电保住了自己的肉,张书记则永远失去了民心,为了弥补这个,校方将属于自己的那一半省煤器权益转让给了恒电,并且用这笔费用为每个宿舍装上了几台电风扇。

这选择简直与巴干出奇地一致。

你宰了一只狗,最终让狗群望而却步,虽然脏了自己的手,虽然自己也受伤了,虽然被冠以“残忍”之名,但那又如何?我是人,不是杀狗的屠夫,今后终于可以做人该做的事了。

……

“哥!圆满完成任务!”

再见到赵红旗的时候,他已经不是几个月前那个畏首畏尾的乡巴佬,在塘峪带队干了几个月,不管是工作能力还是谈吐都进步了很多。

“完成就完成呗,带这么多东西干什么。”张逸夫接过大包小包扫了一眼,都是些塘峪的特产,板栗麻花一类,老爹肯定爱吃。

“嗨,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价钱肯定还不如咱这一桌子菜。”赵红旗看着满桌美酒佳肴无奈笑道,“这酒菜,我是真吃不动了……在那边天天陪厂里人喝了……”

向晓菲在旁边笑道:“你可不知道,塘峪那边的人贼喜欢红旗,干什么都得叫上他。”